故事:17岁那年,我干了一件后悔终生的事
2019-09-13影资讯一只机器人18°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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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丨繁华事(ID:fanhuagushi)
1我十七岁那年高考失利,一个人到了上海打工。
没有被生活打磨过的年轻人,总有一腔用不完的热血,我梦想着能在这个只从电视上见到过的国际大都市中出人头地。
可是到了这儿后,我才发现,年幼的我,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
大城市的监管制度比老家那边严格的多,大学生尚且面临着就业危机,何况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未成年人。
我去了好几家饭店应聘刷盘子的工作,结果都因年龄不够被拒绝了。
钱包很快见底的我开始打退堂鼓,然而一想到家里还在上小学的弟妹与每天辛苦干活的父母,我才恍然发觉自己早就没了退路。
已经没钱睡黑网吧的我,晚上只能缩在一个露天商场的公共厕所里睡觉。
这里的公共厕所虽比老家干净,但依旧在不起眼的地方贴着许多小广告。
其中有一个贴在马桶后底座的小广告,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高价收卵,单枚万元起价,无体疾少女优先”
已经高中毕业的我自然知道广告上的“卵”是什么意思,但我从来不知道卵子是可以卖的,而且可以卖的这么贵。
生物老师说过,正常女性一生能排出四百多个卵子,但其中真正能被利用的不过几个。
如果真如广告上说的那样能将单枚卖出那么高的价格,那多卖上几颗又何妨?
已经走投无路的我看着小广告上醒目的“单枚万元”,偷偷在心里记下了上面留的一串电话。
年幼的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我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弄些钱的话,我连下顿饭的着落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我拨通了那串号码。
“您好,请问您是?”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线十分专业的女声。
“那个,我是从广告上看见你们在收卵,所以想咨询一下…...”我结结巴巴地向对方表明来意。
“您是想咨询有偿捐卵的事宜吗?”
“对…...”
“您好,因为有偿捐卵流程较为繁琐,您方便到我们事务所里来详细了解一下吗?”
“额…...地址在哪?”
电话里的人报给我一串地址,还热情的告诉了我坐哪路公交车可以直达。
那个年代还没有那么多关于黑市卖卵链的报道,涉世未深的我自然也不知道卖卵对身体的危害。
我用身上仅剩的两个硬币搭上客服说的那辆公交车,心里想的只有拿到那笔钱后赶紧先去饭店里吃顿饱饭,然后再去澡堂洗个热水澡......
2客服口中的事务所在离市区较远的一栋写字楼里,进门没有工作人员带领,需要自己上楼寻找。
因为知道门排号,我很快便找到了那间“办公室”。
门没关,里面坐着十几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
看到此番景象的我莫名舒了一口气,其实之前我还是有所顾虑,可是人一旦到一个群体里,警惕心便会瞬间降低。
有个穿便服的女人递给我一份类似合同的东西,告诉我如果对条款没有异议的话,就在文件下面签字。
我只是粗略地看了看。毕竟当时的我脑袋里想的,全都是卖卵能带给我的利益,无心细想其它。
把签完字的合同还给工作人员后,我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等待。
“你好。”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染了一头金发的女孩,虽然化着十分成熟的妆,但不难看出还是个未成年人。
“你为什么来卖卵?”她开门见山地问我。
性格保守的我不太喜欢她这种直接的问话方式,“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来卖卵?”
“我?我想买新出的手机,老头不给钱,所以我就来卖卵了。”
相较于我的扭捏,她倒显得坦坦荡荡。
“我也是,我也是……”
几个女孩听见我们的谈话后纷纷跟着附和,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自己来卖卵的原因。
其中还有好几个女孩表示,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卖卵了。
大家讨论得正热烈时,一个穿着黑夹克的胖男人走了进来。
他环视了一圈屋内,面无表情的问正在玩手机的便衣女人:“这些就是全部了?”
“今天上午就这些了。”便衣女人头都不抬。
“我是中介阿飞,也是大家此次有偿捐卵合作的负责人,现在要带大家去我们手术的诊所,都跟我走吧。”
那个自称阿飞的胖男人,看起来没有丝毫不满便衣女人敷衍的态度,转过头不冷不热地对我们道。

写字楼下停着一辆银白色的商务车,阿飞坐到驾驶座上,从里面打开了后车门。
几个有经验的女孩在车门打开的瞬间就赶紧蹬了上去,剩下的女孩见状也都争先恐后的往车上挤。
我还在奇怪怎么只用一辆车来接人时,金发女孩已经把我拉到了车上。
“都挤挤,别掉队啊。”
阿飞在驾驶座上举着喇叭朝后喊,本来只能坐六七个人的商务车硬生生塞下了我们十三个人。
座椅上坐的是最先上车的几个女孩,剩下的人有的直接坐在了地上,有的蹲在后备箱里。
待车门关上后,所有人都开始拿出手机玩。
“大家放心,我们都是大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取卵过程绝对安全。反正大家都还年轻,一辈子排出的卵子多着呢,你又不可能生几百个孩子,多出的那点卵子取出来换点零花钱多好。”
阿飞一边开车一边对我们洗脑,似乎是想让那些还有所顾虑的女孩消除疑虑,不过除了我之外,根本没人听他说话。
“你说我们买的这些卵子最终会被卖到哪儿啊?”
“还能卖到哪儿,当然是卖给那些不能生孩子的富婆们做试管婴儿啊。”
角落里传来两个女孩压低声音的对话,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冒失的决定。
现在我仗着自己年轻卖掉几颗卵子,以后老了在大街上看见与自己长得像的孩子岂不是都有可能是我亲生的?

不给我过多的时间考虑,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到地儿了,都下来吧。”
我们被带到了郊区的一个农村里,而眼前这栋没有一块完整墙皮的小楼显然就是取卵的地方。
3进门后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厅,里面放着十几张单人床,还有几个看似刚取完卵的女孩正躺在床上输液。
那些取完卵的女孩面色土黄,一眼便能看出与正常女孩的不同。
“不是说挺安全的吗?为什么她们疼成这样?”我心里更加忐忑。
“从身体里取出东西能一点感觉没有吗,疼几天就没事了,以后照样生龙活虎的。”
楼梯上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他们把我们这些刚到的女孩带到二楼,说要先打一针营养针,避免取卵过程中发生什么不良反应。
二楼的环境看上去比一楼稍微干净些,但照医院规模还是差了许多。
给我打针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整张脸上唯一一双裸露在外的眼睛透露着不似常人的冷漠。
“阿.....阿姨,这个真的安全吧。”
我想从医生这儿得到一些安全感,此刻的我已经开始后悔了自己卖卵的决定。
女人不理会我的询问,自顾自的在一边用针管吸取不同的药液。
“把裤子扒下来一点。”
她把吸完药水的针朝外挤了挤,像是没听见我的询问。
“这个…...真的安全吧…...”
“来都来了你还怕啥?那么害怕一开始别来多好。”

女人看似有点不耐烦,眉头紧紧地皱着。
想起自己还没着落的晚饭,我把心一横,战战兢兢的朝下扒了扒裤子,感受着一股冰冷的液体从臀部缓缓推入。
“去下面等着吧,七天之后进行取卵。”
营养针打完后我回到一楼,与我一同上去打针的女孩们早早便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看着这一屋子自甘堕落的女孩,我突然感到莫名的辛酸。
4“营养针”打了七天,其实第四天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肚子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子宫那里,明显可以看出比之前肿了许多。
“正常反应,再过两天卵子成熟后就可以取了。”
诊所里每天给我们检查身体的医生说。
这七天陆续又送来了二十几个女孩,刚开始还觉得宽敞的大厅很快便拥挤不堪,晚上睡觉能睡在床上都成了奢侈。
我跟金发女孩小爽是第一批下去取卵的。
这栋两层小楼其实还有个地下室,专门用来做取卵手术。下面只有两张床,还有一些复杂的手术工具。
“脱了鞋躺上去。”
我按照医生说的躺在手术台上,随着一支麻醉剂的推入,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医生把我叫醒了。
“手术结束了,上去吧。”
麻醉效果还未完全消失,我反应了好几秒才开始缓缓起身。
“呕~!”
刚站起来,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便直冲喉管,我猛地跪在地上干呕起来,肚子也跟着抽痛。
我跟小爽几乎是相互搀扶着爬上去的,每走一阶台阶肚子就会疼一阵,下体也像被撕裂一般。
手术时间更长的小爽比我还严重,她整张脸完全失了血色,连站都站不起来。
有两个医生在上面接应,手脚熟练的把刚上来的我们拖到两张床上输液,然后带另外两个女孩下去取卵。

“姐姐,疼吗?”
在我们后面来的一个女孩跑到我的床边问我,她的取卵手术在明天。
我扭头看了一眼隔壁床的小爽,她早就昏迷了,模样与我刚来那天在一楼看见的那几个女孩无二。
我自嘲的笑了笑,倘若此刻有个镜子,我估计也能看见一张与小爽一样颜色的脸。
“疼,生疼。”
5那天跟我同一天来的女孩们都做完了取卵手术,晚上还是阿飞来接的我们。
与来时一样的车,挤着十三个一样的女孩。
不过这次没有人在玩手机,所有人都虚弱的坐在椅子和地上休息。
“绝对取了不止一颗,我肚子快炸了!”
小爽倚在我身上痛呼,虽然比刚上来时好了许多,但她的脸色依旧与正常人相差很远。
“你不疼吗?为什么没见你喊过疼。”
我何尝不疼,整个腹部都在撕扯。
“自己选的,疼活该。”
不知道是在骂小爽,还是在骂自甘堕落的自己。

“行了,咱就停在这儿,往前走几步就是公交车站,大家拿了钱就各回各家,以后有需要再联系。”
阿飞停下车,给了我们每人一沓红钞。
“心真黑,取了那么多卵就给一颗的钱。”小爽在我旁边小声嘟囔。
我看着手里用命换来的钱,心中五味杂陈。
早就知道不能信,贴在那种地方的广告又有几个是真的。
可卖都卖完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
所有人都搭公交车回了家,小爽把我带去了她家附近的一个青年旅舍,听说老板是他们家亲戚,能给我点优惠。
晚上躺在旅社的床上,我疼的睡不着觉,去上厕所时我才发现,原来下体一直在流血,不过腹部的疼痛感让我忽略了身下的感觉。
我问旅社老板买了两包卫生巾,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缓过劲。
旅店老板叫何壤,三十多岁,听说是个作家,因为写作收入不稳定才拓展了开旅店的副业。
虽不是多细心的人,但待人还算体贴。
我在床上躺着的那几天,他每天三餐不落帮我把饭菜端到房间里,让孤身在外漂泊的我,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温暖。

身体好了之后,我问何壤在哪儿能找到适合我这个年龄做的工作。
他告诉我可以先在店里给他打打下手,包吃包住,每月七百块钱工资,等我找到更好的工作之后再搬出去。
我激动得不知所措,生怕给他添了麻烦。
“我写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断思路,你来接待客人也算是帮了我的忙,不用那么在意。”
6我在旅店干了三年,起初还想着打听打听别的工作,可后来旅店的工作上了手,我也就渐渐忘了这件事。
这几年旅店的生意一直不错,淡季的时候我还能自己住一个房间,可到了旺季店里房间不够用,我就只能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租客。
何壤的房间是固定的,每次我的房间一租出去我就跑去找他“合宿”。
何壤心善,我找他“合宿”时他总是让我睡床,自己打地铺。
“你身体不好,睡地上容易着凉,我一大男人睡两天地板不碍事。”
没有女人能对这样体贴的男人说“不”,更何况几乎没怎么接触过男人的我。
何壤虽然木讷,但孤男寡女在一个屋檐下相处的时间久了,也难免生出感情。

年近三十五的何壤已经过了会玩浪漫套路的年纪,求婚那天他只给我煮了一碗面条,然后把戒指藏在了面里。
差点把戒指吞下去的我,看着手里那枚小小的钻戒,有些哭笑不得的问他:“你从哪儿学的这些?”
何壤挠挠头,“手机上啊,我看网上那些年轻人求婚都是这么弄得,你不喜欢吗。”
我含着泪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轻轻地骂了一声:“笨蛋!”
怎么可能不喜欢。
7关于我曾卖过卵子这件事,至今我仍瞒着何壤。
刚卖完卵的那一年我有近六个月没来月经,去医院检查时医生告诉我是不正规取卵导致的卵巢受损,如果不及时调理很可能会影响今后的生育能力。
开了一张补气血的药方,我照着吃了半年才重新来了月经。
也不是没有想过跟他坦白,只是在我们第一个孩子降生时何壤告诉我,当年的小爽因为卖卵导致卵巢严重破损,现在已经完全丧失生育能力了。
“那么年轻的孩子做什么不好,非要自甘堕落。现在好了,后半辈子都毁在自己手里了。”
何壤眼中的失望惹得我一阵心悸,倘若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也曾与他看不起的那群年轻人一样卖过卵,我们的婚姻是否还能如之前一般?
也许他嘴上会说不在乎,但这件事一定会成为我们婚姻的一个隐形炸弹,不知何时会突然爆发,将我珍视的家庭炸的支离破碎。

与其为自己美满的家庭生活埋下祸患,倒不如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知不烦。
看着比一般新生儿瘦小许多的大宝,我的心中说不出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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