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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年前我本应和你离婚。

2019-06-03私房话小编demo2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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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鲁樵28年前本应离婚的。

28年前,他是一家制氧厂的货车司机。跟厂长打过几回交道,厂长挺欣赏这小伙儿,对他有种意外的热情。有天厂长找他聊天,家长里短聊了一下午,情到深处,厂长忽然问他想不想“坐办公室”,他说两年之内可以把他调到办公室做主任,但是有一件事需要他帮忙,厂长大人在外面把一个姑娘肚子搞大了,让鲁樵娶她,孩子生下来把户口办好,就可以离婚。

当时才24岁的鲁樵愣了半天。他知道厂长为什么选他,他老实,话少,又是孤儿,牵扯的人少。其实打心眼儿里他是瞧不起这种事的,也不希望自己的人生有离过一次婚的污点,可他又极想坐办公室,就像厂长说的,他再去考一个夜校的大学文凭,到时候就是干部待遇。那个年代,干部拿的退休金比普通工人多了近一倍。

鲁樵回去犹豫了几天。最终让他下定决心的是,他无意中看到了那个女人。她从厂长的车上下来,穿一条碎花小裙,鹅蛋脸,眉目含情。他被这从未见识过的美震慑,心中的天秤咣一下垮了。

女人叫青。

趁青肚子还不明显,鲁樵按安排把她娶了回来。厂里立刻给他分了套间,厂长也没有食言,青生儿子不久,厂里就把鲁樵调到了总办。

鲁樵在家里和青说话不多,彼此都很客气。慢慢地心里头竟然有了牵挂,在外面看到好看的头花衣服什么的,鲁樵顺手就买回来了。有时候走在街上,看人家女人不好看还挺心疼,有种“这衣服穿在她身上真糟蹋”的自豪。鲁樵偶尔会醒过来不该陶醉,可是越遏制,心里的那根牵挂拧得越粗。

青在家里奶孩子,也不背他。雪白的胸脯袒露在他和婴儿面前,乳头已被婴儿的吮吸重塑,饱满的一颗,呈出母性的慷慨。每当鲁樵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回避时,已经来不及了,都看光了。

很快孩子一岁,鲁樵和青商量离婚的事。他俩都有点舍不得,鲁樵让她决定具体日期,青让他决定具体日期。俩人都不肯决定,空气凝固在那儿,片刻之后,气氛里流动起一股胭脂红。

2,

厂长因受贿被抓就在那期间。得到消息时,鲁樵又懵了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看到青在哭。她的肩头微微耸动,抱着孩子,痴呆了一样。

鲁樵本能地去安慰她。

青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我们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鲁樵说:“要不然,你就先跟我过吧……”

当时计划生育管得紧,他们没法生二胎。青说:“这不行,对你不公平。”鲁樵说:“那你怎么办?我在这种时候把你推出去?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青又哭了。这时孩子已经睡着,她的眼泪把鲁樵哄到了床上。那是鲁樵第一次深层次地接触女人。头一回做得不太好,很快再来,上路得还挺快。女人那柔软的暖和劲儿,让他瘫了一样,这婚,不离了。

鲁樵跟青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过了一段时间听说厂长被判刑5年,厂长夫人登门拜访,说她去探监的时候,她男人说鲁樵是他心腹,想见见他,有话跟他说。

哪里是想见他,是想见青跟孩子吧。

晚上他跟青商量,青说:“不去。”

去就意味着对鲁樵的背叛,鲁樵搂着她,挺感动。

两年后听说厂长因病死在监狱里,青一次没去过。

鲁樵问她:“你后悔吗?”

青说:“不后悔。”

鲁樵的脸此刻在她饱满的胸脯间,有句话他一直没有说出来: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了。

3,

他们给孩子上户口,取名鲁青。鲁樵本来想取“鲁爱青”来着,青说,别人喊起来都跟皇上喊大臣似的,不好。青是个贤惠女人,凡事都为家里着想,为她男人着想。她男人是坐办公室的,她每天早上把他衬衫熨得铁平,晚上上床睡觉,帮他拽裤脚。几年下来,她已经会像家属院其他的战斗妇女一样抢水池洗衣服,占绳子晾被子。她还有个绝活儿,晒得一手好酱。黄豆煮熟后用面拌,放凉,包起来闷几天,闷得长毛再在罐子上盖块玻璃在太阳下暴晒,晒出来那个酱汁,煮鱼煮豆腐,极香。她拿它贿赂新厂长夫人,把新厂长夫人哄得眉开眼笑。

鲁樵从没想到,他跟青这一恩爱就是几十年。儿子鲁青也争气,考上了一本。青从小就教他百善孝为先,教他父亲是一家之主。教得好。儿子上班后第一个月的工资给鲁樵买了件羊皮大衣。鲁樵高兴得,穿它出门在外说话嗓门都大了一倍。

前年青的小姨过世,她回老家去奔丧。鲁樵本来准备一起去,青不让。她说单位在改制口上,厂里工人早就下岗了,现在干活的都是打工的。鲁樵还有几年就退休,他得好好表现把这几年扛过去。鲁樵一想也是,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好折腾,只要单位一天还没死,他就得一天紧捧着这吃饭的碗。

就是在那几天,他碰到了小芸。

小芸28岁,长相比不过青年轻时的一半。但嘴巴巧,推销起产品来唧唧呱呱说得比唱得还好听。鲁樵被她那薄皮小嘴说晕了,买了个健身器材回来。小芸加他微信,开始哥长哥短地撩,叫他帮忙介绍客户。

鲁樵介绍不来,有点内疚。小芸跟他聊,他只能硬着头皮应。小芸问他做什么的,孩子多大,他也得礼貌性地问她做什么的,结没结婚。小芸说她以前在东莞做那个,这不被轰回来了么。鲁樵被她的坦诚震惊,又带着点好奇,问她细节。她什么都说,毫不遮掩。

青要回来的前一天晚上,鲁樵闲着发慌,给小芸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吃饭。俩人都喝了点酒,鲁樵走路如拌蒜,跟小芸去了她的出租屋。

第二天早上小芸说家里空调坏了,鲁樵给了她两千块钱叫她买个空调。

青回来后,两口子照常过日子,小芸再发微信来,鲁樵都没回。

4,

一个月后,小芸发了条微信来,只有4个字:“我怀孕了。”

鲁樵瞅着这4个字,悲喜交加。他忽然发现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这件事,其实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这4个字让他隐藏二十多年的遗憾一下子破土。

他立刻给小芸打电话,问她真的假的。小芸说是真的,也不要多的钱,两万。他不给的话, 她就把孩子生下来。鲁樵一下班就冲到小芸家去。他发誓一生守口如瓶的事情,此刻再也没法坚守。他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和青的事儿跟她讲,他说他要这个孩子。这会儿惊呆的是小芸,过半天,她问:“那我生下来你给我多少钱?”

鲁樵想了想手里的财产,单位的房子当年花几千块钱买断了,现在可以卖70来万,他和青早些年在业余时间养蜈蚣赚了点钱,还在市郊买了套房,没有贷款,现在也值8、90万了。本来攒钱买那套房子是准备给儿子将来结婚用的,现在想想儿子也不是亲生的,他还有余地和青商量商量把那房子卖了。

于是他问:“你要多少?”

小芸说:“瞅你也没多少钱,你给我30万算了,算是我同情你,友情价。咱可说好,生下来做鉴定,鉴定是你的你就付钱,把孩子抱走。孩子我可不会管。”

她不管孩子,这又成了问题,他怎么把孩子带回家呢?

不管是给钱,还是带孩子回家,这事儿都得跟青商量。他想了一下,青肯定生气,但不至于跟他离婚。他老了有退休金,青没有,到时候只能拿低保。而且这些年青知道对不起他,还从来没有跟他生过气。他决定回家跟青坦诚布公的说。

5,

半夜鲁樵才回去。他从来没有回去这么晚过,青已经睡了。他小声喊她:“青儿,青儿?”

青迷糊着哼了一声:“咋才回来。”

鲁樵说:“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明天儿再说不行?”

“你先把棍子找好,把搓板找好,我跪着跟你说。”这油腔滑调的词儿是他在路上想好的。人好像有种惯性,刚跟嘴巴嘚嘚嘚的人在一块说了话,转脸自个儿也沾上点儿浮躁气儿。

青完全清醒过来,她坐起来问:“哪儿还有搓板?到底啥事儿?”

鲁樵深吸一口气:“我说了啊。”

“说吧。”

鲁樵就说了,他把这事怪罪于那天确实喝多了。然后情真意切地表达了自己想要一个孩子。最后他说孩子怎么安置他都想好了,对外就说是鲁青在外面谈恋爱生的,女方不要,他两口子给带。

“现在私生子也可以上户口,不用假结婚了。”他委婉提到这二十多年来他们从未提起过的事,他为自己的无耻感到心碎。

青一直不说话。她坐在那儿,呼吸声逐渐变得很粗很大,犹如风箱。

鲁樵等着她发话,时间变得空旷无涯。他也不敢直看她,他偷瞟一眼,错开,过会儿再偷瞟一眼。青的脸涨得很红,她需要依靠什么东西来发泄愤怒,比如撕毁什么,砸烂什么,可是绝望又抑制了她。她一动不动地坐着,鲁樵却听得见那安静背后的哭泣和咆哮。

过了很久,青说:“我知道你是仗着我不敢和你离婚,可是你这样污鲁青的名声,他将来不好找对象。”

她说得很淡,一丝情绪都没有。她克制得这样好,是鲁樵万万没有想到的。本来他想如果青跟他吵,他就不甘示弱地吵,把她欠了他所以从儿子身上补回来这种话也撒出来。但她没有吵,她安静而理智,他倒说不出狠话来了。

“那……”鲁樵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打我骂我都行。”

青说:“要不然你给鲁青打电话,把话都说清楚,问他愿不愿意。这件事总得他来配合。”

鲁樵吓了一跳:“难道我把咱当年的事说出来?”

“说吧,他也成年了。”

鲁樵忽然意识到这么做的结果,是失去他已经抚养成人的鲁青,失去这个优秀得体的青年,一个第一次拿工资就把钱全花在他身上的儿子。

他傻了,他忽然发现自己下午可能脑子断了电,他一直想着他们欠了他,却忘了他们也给了他。真让他跟儿子决裂,他舍得吗?

青说:“我没有权力要求你这辈子不生孩子,所以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6,

鲁樵没法收场。错犯了,丑出了,现在老婆抛给他这么大一个难题,或者说他自己制造了这么大一个难题,这盘子馊菜他端不回去。

他求援的目光,都不知道投给谁。

他在床上烙了一夜饼,还是下不了决心。从青的冷漠里,他也看到世道的残忍。以前她愧对他,悉心照顾,还给他培养了一个好儿子。现在他想成全自己,对不起,那以前给你的,人家也要悉数收回。

鲁樵想了又想,还是舍不得那个未成形的亲孩子。第二天早上,鲁樵厚着脸皮求青,让她给儿子打电话,青不搭理他。以前她都是一呼百应的,鲁樵知道从此以后再也不可能了。他一咬牙,自己给鲁青打电话,用小得发嗡的声音把这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鲁青那边有点吵,不知道是因为太吵还是因为他不能相信,他在电话里一直问:“你说啥?你说啥?你说啥?”鲁樵卯足了劲儿把事情反复讲了几遍,鲁青终于听明白了。

“我得跟我妈商量,”最后他说:“我听我妈的。”

半个小时后,鲁青主动打电话过来:“我妈叫我成全你。”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不等鲁樵表达愧疚,儿子就把电话挂了。

7,

芸生了个女孩。鲁樵把孩子抱回来后,鲁青一次没回过家。他在单位上谈了一个乌鲁木齐的女朋友,很快就和女孩去了乌鲁木齐。卖房子的钱,鲁樵给了芸30万,剩下的全交给青,青马上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和存放她微薄尊严的银行卡,马不停蹄去了乌鲁木齐。

鲁青和女友在乌鲁木齐买了个房子,青说要跟他们住,他们马上要结婚,青要给小两口带孩子。

“那你还回来吗?”鲁樵问。

“回去。”

“什么时候回来?”

“老了,带不动孩子了,就回去。”

“那还得……多少年?”

“混着呗。”青说。她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无所谓,他们这半生的真情,在他坦白的那天晚上,已全部被勾销。他经常会想到那个晚上,她目光里燃烧着彤红的愤怒,却又暗含对权术的通晓。那个晚上改变了她,她成了一个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女人。

鲁樵一个人带不了孩子,保姆又贵,他只好提前办了内退,在家照顾女儿。女儿天天哭,几乎累断了他的老腰。邻居都说,哟,真是模范爷爷。鲁樵抱着女儿出去溜达,人人都在重复这句话,女儿听多了,8个多月的一天,竟然咿咿呀呀地叫了声“爷爷”。她学会的第一个词竟然是“爷爷”。

鲁樵一时间老泪纵横。

这辈子似乎什么都得到了,齐活儿了;又似乎什么都失去了,空落落的。可能这就是人的一生吧,挖东墙补西墙,欲望不止,偿还无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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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公众号:风茕子(gushiren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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